“啪!”鞭子在空中发出脆响,驴受惊,死命朝前挣,谢石头与谢良臣则顺势推了车一把,然后轮子便借着木棍的力离了水坑,车轮重又到了平地上。
“好!”
车轮刚从水坑里脱出,旁边便传出一声叫好,谢良臣抬眼看去,却是刚才那个犁地的老农。
此刻这老农已经扶着犁到了这头,但他却没继续犁地,而是牵着牛绳,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
对方此刻离他们不过几丈远,谢良臣这才发现,他原以为的老农其实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大,至少比他爷爷谢安要年轻,并且从他挽着的裤脚也可以看出,他身体素质应该还不错。
而刚才他之所以会误判,一是因为对方头上戴着斗笠看不太清,二是他犁地犁得并不好,东倒西歪的,像是扶不住一样,所以他才以为对方的年纪很大了。
可如今看来,他不是年纪大得没力气犁地,而是太过生疏,控制不好牛和犁。
见谢良臣看过去,老农朝他爽朗一笑,道:“小子,你们这是怎么想出的法子,用这木棍借力,可是比纯用人力来推省事多了。”
谢良臣看他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想了想,道:“烧火折木棍时想到的法子,让老人家见笑了。”
他态度恭敬,哪知老农却嫌弃的摆摆手,“不用跟我来这套虚礼,我是问你法子怎么想的,干嘛要笑话你。”
谢良臣被他这一噎,没话说了,只好弯起嘴角,保持微笑。
“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边,谢石头已经把儿子做的简易般“雨鞋”脱掉,重新坐到了车辕上,而谢良臣也朝老农行了一礼打算跟着上车,老农却突然发问道。
谢良臣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自己名字,虽说他看着也不像什么坏人,可到底素昧平生,他实在也没必要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刚想找个借口含混过去,哪知那耕牛因为在原地站了半天,等得不耐烦,牛脾气犯了,便自顾自转身朝前走,那老农就弃了这边,手忙脚乱的牵牛去了,还差点被带摔在水田里。
这画面实在太搞笑,谢良臣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哪知那老农却耳尖,听见了,嘴里还“哎哎”的喝着牛,头却转过来瞪了他一眼。
瞪一眼又没关系,谢良臣无所谓的伸手抚了抚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坐到了车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