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彬咽了咽唾沫,想着你别打我就阿弥陀佛了。
沈冰月也和表姐小声聊:“我觉得姐夫好像不服气的样子啊!感觉没彻底认识到错误。他还教唆国栋,太过分了。”
黄天齐也有些生气:“我也觉得,姐你就继续在这住着吧!反正他老朱家提供口粮,你还可以给爸和小弟做做饭,娃他每天都带过来你也能见。”
黄蔓蔓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就到八月份再回家,他不认怂就让他自己继续带娃。”
沈冰月见朱彬边折香椿芽边往这里偷瞄,估计是看媳妇的脸色是不是不好了,也知道拍到马屁股了。
沈冰月坏笑着添油加醋:“我看他现在又是给你做新衣服又是送肉的,挺好,继续观察一下有利无弊,孩子反正天天能见。给你说,今天他就是想拿封国栋立威,侧面恐吓我们,告诉我们他不是好惹得,让他继续再穿几个月烂裤子吧,反正他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三人算计了朱彬,沈冰月觉得朱彬简直就是活该。心眼忒多了,竟然有意无意的怂恿封国栋家暴,烂裤子穿上瘾了的节奏。
沈冰月带了三小捆嫩嫩的香椿芽走,说是要给娘家也送点。
黄蔓蔓笑道:“不用,过个一星期香椿芽就多了,到时候我折点,三个姑姑都会送点,一年到头就这点香椿芽能拿得出手,让姑父们都尝尝鲜,你的就留给自己吃。”
沈冰月要走的时候,舅舅家最小的孩子,14岁的黄东瑞扛着锄头从地里挣工分回来,173个子的黄东瑞面色平平的从几人身边走过,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把锄头靠在小院的墙上后,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黄蔓蔓叫了几声都没有答应,嗔怪着:“你看这孩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见了人,连招呼都不打了,怎么回事?”
朱彬一脸坏笑道:“他不高兴呗,老丈人也是的,这都是第几次了,东瑞在地里挣的工分,也多少给孩子几个钱,让他自己花啊?老丈人每次从村大队直接把小舅子的工分就也领走了,回来也不给他一点。
说是工分是大家一起维持灶房的伙食用的,可是天齐已经结婚了,人家分开吃饭,现在就老丈人和东瑞俩人吃饭,俺媳妇的饭俺可是给口粮的,老丈人有点钱都给娃娃没收了,放谁谁能高兴得了?
从今年开春开始,东瑞就这样,谁都不理,闷闷不乐得,我那天还说老丈人,你不能把钱都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得给东瑞点,老丈人还不高兴,训了我一顿呢!”
朱彬虽然以前是打媳妇,但在别的方面还是很明理的,沈冰月有些忧虑地看了眼黄东瑞紧紧关闭的小木屋门。
这个堂弟的命运,是整个家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