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们达成了共识,维持了婚姻存续,我这辈子对孩子们唯一的亏欠可能就是不能跟他们的母亲举案齐眉,我用半辈子教导他们,等他们长大成人双双步入了婚姻后他们的母亲仍旧执拗的维持着这段痛苦的婚姻。

那时候我50出头了,父母早已逝去,40岁的妹妹仍旧不愿意结婚,多年来我给她介绍了很多优秀的男士,有很多家境都很富有,但她都拒绝了,直到我65岁执意要离婚,我的儿女已经41岁了,他们为了我毕生打下的家业吵得不亦乐乎,只在乎自己会分到多少家产,我会不会把这些钱带走给了别人。

只有我妹妹站出来支持我离婚,甚至我远嫁省城的姐姐也认为暮年的我不应该一意孤行,非要冒着孤独终老的代价一定要离婚。

但我妹妹出面跟张雪梅谈了谈,我最终净身出户,把财产悉数留给了张雪梅和两个孩子,才得以离婚。我为我妹妹在临县开的分店因为是我妹妹的个人财产,成为了我们最终保留下来的财富,支撑起我和妹妹的暮年生活。可以说我的婚姻不幸带给了我妹妹对婚姻毕生的恐惧,都是我的错。”

前世的沈冰月对此很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造成了封国栋一辈子的不幸,还间接导致了封小雅一生没有能走进婚姻。

封国栋却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的错,我错在不该喝醉酒和她发生了关系,错在顾虑太多屈服于父母的压力娶了她。

我那时候要是坚持坐牢,也许就痛苦一两年的事,毕竟是张雪梅有错在先的,我承担该承担的,她也应该承担她应该承担的,但为了孩子走入婚姻是不幸的延续。

我曾想过真正地接纳她,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那般对待,可是人与人之间真得很微妙,即便张雪梅刚开始如何讨好我,我都觉得无比恶心,也很厌恶那样的我。

我们的开始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果,无论我富有还是贫困,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所以冰月,造化弄人,你选择了你爱的男人却痛苦了一生,我屈从于现实娶了我不爱的,也痛苦了一辈子。你说到底我们做错了什么?难道他们俩不应该得到惩罚吗?”

沈冰月回忆起封国栋暮年的自诉,很感伤,在封国栋的宿舍里,从背后抱住他,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部,泪水夺眶而出。

封国栋用粗粝的大手包裹住沈冰月抱着自己的小手,低沉的出声:“怎么了?别担心,这只是个宿舍而已,我每天下班都会回家的,市上离家里和县城离家里是一样的距离,我可舍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封国栋转过身来,见沈冰月哭了,感到很是好笑,边擦着她的眼泪,边低头落下一吻,安慰着:“小傻瓜,哭什么?你应该高兴啊,你看你男人多厉害,从县里到市里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是不是很厉害?”

沈冰月擦了擦眼泪,使劲的点头:“嗯,你最厉害了,封国栋,在我心里,谁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这辈子,我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们再要一两个听话的孩子,到老了以后我们也会儿孙满堂,闲坐楼台看春日里的姹紫嫣红,夏日的燋金烁石,秋日的落叶缤纷,冬日的千里冰封,我们都一起看。”

封国栋深邃的眸子越发温柔,在妻子的耳畔轻语:“这么浪漫的?是不是想我了?那我们现在就要个孩子去,有儿子才能儿孙满堂呢,嗯?”

小宿舍里,沈冰月刚刚铺好得床,被翻滚得乱了分寸,两个小时后,俩人才重新铺好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