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只要一动,右边斜侧方的石头就会摇摇欲坠。
她抿着干涸的嘴唇,无比无奈地自嘲自笑道:“所以……这算是天葬吗?”
在这个石壁垒窟中,她几乎已经融为一体,作为众多碎石断木中的“一员”,彼此支撑相互倚靠。
但凡她动一下,上面的石头就会接踵压下,让她粉身碎骨。
绝望之中,即使头顶的那丝缝隙将一缕暖阳送了进来,但到了眼底,也只余一丁点儿光亮。
顾诗筠深吸一口气,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她开机,看了一眼电量和时间。
而就在她准备关机的时候,忽地,右上角的信号栏忽地就出现了sos。
随即,微弱的信号倏忽闪现。
这一刻,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哭了出来,颤颤巍巍地拨出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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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德喀什的四月,迎来了一场强霜伴雪的冰雹。
一架架战机沉睡在漫天雪色里。
除了偶尔路过一两只野兔来回张望,再无声响。
宿舍里昏暗,走过钢板而制的床,工整方正的被子后,坐着一个黯淡无光的身影。
“副大队长?”
林彦霖匆匆赶了过来,似乎是找了好一会儿,有些着急地说道:“旅长喊你过去。”
程赟紧闭双眼、深深淀了情绪。
压下冲动,释放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说了声好,便大步朝周建义办公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