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晓用手抹把脸，“你别误会，是幸福感动的泪水。”

展烨感到费解，睨着棠晓等解释。

棠晓平复着情绪，重新挂上笑容，“就是以前我生病嘛，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人，难受的时候不想动，更别说做饭了，就抗过去呗。只有实在扛不下去，才会独自去医院。”

“刚开始看到别人都有人陪，觉得自己孤零零惨兮兮的，后来也就习惯了，甚至还自认为特了不起，是不是很幼稚。”

能听出来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讲述并不轻松的过往。

三言两语，净是道不尽的心酸。

上天给了她甜美的容貌，却没给她甜蜜的生活。

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她用甜美治愈了别人，唯独没有治愈自己。

甜美是棠晓所有优点里最不值得一提的。

展烨发现了更多闪闪发光的品质：坚强、自立、清醒、知足、周到、敬业……

她真的是一个宝藏！

棠晓并不清楚展烨的内心活动，他的沉默令她误会了，于是赶紧解释：“这一段不要播出去啊。我没有故意卖惨，就是生了病人变得有点矫情。”

早熟带来的敏感令人心疼，展烨轻拍她的背，诚恳地说道：“你就是在讲述以前的亲身经历，怎么能叫卖惨呢？况且是真的特别了不起！”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棠晓眼眶又红了，这些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讲出来，那些不为人知的默默努力也有了肯定。

棠晓把最后一口粥喝干净，然后打了个不争气的饱嗝，成功把自己和展烨逗笑。

她叹口气，“展老师，你这么宠着我，我要是产生依赖可怎么办啊。”

“那就对我多撒几个娇。”展烨指指自己的肩膀，“是它不够宽厚么？”

话里有开玩笑的意味，但他的表情特别真诚，不像是节目上的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