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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凝吸了一口气,走上讲台,站在讲桌后,说道:“大家好,我姓陈,叫陈凝,耳东陈,凝结的凝。我在临川第六人民?医院中医科工作,跟你们黎老师是同事。因为黎老师家里临时有事,接下来的几堂《伤寒论》课程就由我来讲。”

她介绍完自己的姓名后,那些学生的更吃惊了,有个人举了下手:“你就是黎老师经?常说的陈凝啊?”

陈凝笑?了下,说:“怎么,你们黎老师跟你们提过我?”

“对?,老师说你又有悟性又很努力,实?力很强。”有个学生说道,他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其他同学的认证,好几个人都点头,表示黎东方确实?跟他们提起过陈凝。

殷寻坐在左边第三排的位置上,他看出来学生们的情绪有所转变,对?这个代课的老师比刚开始多?了一些接纳心理。

他甚至听到有两个学生悄悄在下边议论:“原来她就是陈凝啊,真的年轻,比我想象的还年轻,真那么厉害啊?”

“小?点声,别?让她听到了,厉害不厉害待会听她讲课兴许就听出来了。我觉得黎老师应该不会说假话,就是她这年纪真让人吃惊。以前?没看到人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到人了,就有种特别?强的违和感。”

陈凝并不是看不到讲台下的情景,但她没打算过多?干涉。

反正她只是来代讲这几天?的课程,后边也不会再来授课了,学生们怎么想对?她的工作没什么影响。只要这些人不影响上课就可以,她把?她该讲的课讲好就成了。

于是她像没听到那些私下的议论声一样,打开课本?,打算讲述今天?的阳明病篇——猪苓汤证的组方及应用。

这时,殷寻忽然出声跟陈凝说话:“小?陈老师,你最近还经?常跟黎老师他们一起会诊吗?”

陈凝拿起粉笔,正打算写字,听到他问,便点了下头,说:“对?,有时候还会一起会诊,你有什么事吗?”

殷寻仔细打量了她两眼,掩去心里的震惊,然后他说:“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太奶前?阵子回?了一趟老家,给我太爷扫了墓,又吃了你给她开的药,她现在好多?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小?叔叫殷寒江,上个月他带我太奶去你那儿看过病。”

殷寒江?陈凝很快就想起来了,之前?她去友谊医院给那个老兵孟飞宏治腿,当?时市里就有两个干部?跟她做了详细的了解,其中一个就是负责退役军人管理的处长殷寒江。

想到这个人,她再看看殷寻,这才发现,殷寻跟殷寒江确实?有几分相像。

她便点点头,微笑?着说:“嗯,我记得你小?叔,你太奶的病就是忧思过度,其实?不严重,只是不容易察觉到病因,所以耽误了,现在她解开心结就没事了。”

说着,她轻咳一声,在黑板下写下一行粉笔字:阳明热证之四:猪苓汤证。

她背过身去写字的时候,底下的学生又悄悄议论开了。听殷寻的意思,陈凝不只经?常跟黎东方一起会诊。这位代课老师还给殷寻太奶治过病。

他们都知道,殷寻家境不普通,他能来学中医,只是出于兴趣,以后未必会真当?中医。所以,殷寻说的话谁都不会不当?回?事的。

有人离殷寻比较近,就小?声问他:“班长,这个代课老师真给你太奶看过病啊?”

殷寻点头,同样小?声说:“对?,她确实?给我太奶看过病,听我小?叔说,这个大夫挺厉害的,水平很不错,不比黎老师差。”

他觉得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就算是帮陈凝了。

如果陈凝还是镇不住底下这些学生,他也不打算管太多?。

这是他的一贯宗旨,帮人就要点到即止,不需要像保姆似地帮人把?什么事都打点好了。

他都这么帮陈凝说话了,如果这个代课老师还是上不好这几堂课,那就是她自己不适合来当?这个老师,不关他殷寻什么事。

所以,殷寻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就淡淡地看着陈凝,打算看看接下来她要怎么讲。

底下的学生很快就把?殷寻说的事传了开去,没过几分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陈凝的确给殷寻太奶治过病,似乎医术真的不错。

众人惊疑之下,态度都端正起来,开始相信陈凝确实?够资格给他们上课。

这时他们听到陈凝在讲台上开始说话:“今天?讲到阳明热证的猪苓汤证,猪苓汤这副药可以用来治疗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这种病症。”

“那么我们之前?学过五苓散,这副药也是治疗渴欲饮水、小?便不利的。要想知道这两个药方的区别?,我们就得先复习一下五苓散。谁还记得这个五苓散的组方和具体用法?这副药又归于何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