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梁星点头:“你说得对。”
“明天别吃食堂了,我蒸点槐花,给你改改伙食,老吃食堂,腻味了。”蒋芸挖空心思的,想在他跟前排上号。
辛梁星来者不拒道:“行。”
到了打槐花下来蒸槐花菜的时候了,雪白的槐花自枝头坠落,在盐水中过一遭,控干水分跟面粉盐搅拌均匀,裹满面糊,在笼屉上蒸。不多时,热气腾腾的槐花出锅,浇上蒜臼里捣好的汁儿,淋不淋蒜泥都好吃。吃的是那充实的口感。
辛梁星自己一个人住,平时不开灶,食堂有饭,街里头也有卖早点的,晚上更是想下馆子就下馆子,想吃食堂就吃食堂,犯不着去做饭。他那点工资,除了固定存额,都用到吃上头去了,这人就是不会亏待自己那张嘴和肚皮。
晚上吃点啥好呢,辛梁星下了班儿,骑着二杠自行车在街上瞎溜达,清脆的铃声惊飞枝头的鸟,叫卖声车声鸟儿振翅声,在黄昏中揉杂,浓墨重彩的天幕渐渐于一片沸腾声中转换,门牌亮起昏黄的灯,有力的呼声穿梭在黯淡的光影中,咻的一下,声音好似拥有了形状。
“豌豆馅儿!”
豌豆馅的形状。辛梁星在卖豌豆馅的车前停下,要老板割个半斤的,回去解馋。绵密的馅夹着枣子,吃几口就会觉得噎,要配上口稀饭或者绿豆汤,才会叫人觉得心平气和。辛梁星嚼着豌豆馅儿,想着回去煮口稀饭顺顺。
黄昏不过半刻来钟,天擦黑,辛梁星拐进街口,锁好车,提着剩下的豌豆馅儿,嘴里吹着连贯的口哨,哼成一首歌。他单手插兜,回神的片刻,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白砚,哨声戛然而止。
同一天里遇上一个人两次,如果不是巧合,那么——
辛梁星故意视而不见,从白砚身旁擦肩而过,然后,听到一句小声的呼唤:“辛…辛。”
“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