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笑容苍白无力,就连那目光,都散漫了起来。
那是一种无助的坦然,一种不再抱有希望的默许。
我虽不清楚屋子里的试剂管是什么,但很明显,魏红霞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整个下午,魏家的气氛都格外压抑,魏红霞在沙发上睡了很久很久,魏俊屹在楼上的书房一直未露面,魏生然守在楼下,盯着魏红霞的输液瓶。
冥冥中,我嗅到了死亡的讯息。
晚上,魏俊屹履行承诺,亲自下厨做了晚餐。
几样简单的小菜,清淡的米粥,我和魏俊屹坐在一侧,魏生然和蒋菲菲坐在一侧,魏红霞坐在主座位,身子虚乏。
魏俊屹打开了家里的电视,难得的,屋子里有了声音,这个家不再冷冰冰,多了点人情味。
魏生然帮蒋菲菲拿了筷子,蒋菲菲因为对魏红霞的惧怕,从上桌到现在,持续手抖,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不敢抬眼。
魏生然用胳膊肘碰了碰蒋菲菲,小声嘀咕,“没事啊……”
蒋菲菲继续手抖,筷子落了地。
魏俊屹给魏红霞倒了半杯果汁,提起往事,“还记不记得我和弟弟六岁那年,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还没分开。当时你身体不好卧床不起,我带着生然在家门口的那条商业街,天天起早要饭,那时候吃的花样很多,虽然没钱,但每天都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