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思忖片刻,点了头,“可以,这样做对公司也好,慈善这种事,捐给谁都是给公司贴金。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为了那个孩子。”张经理拍拍我的肩膀,“加油干吧年轻人,未来的路长着呢。”
张经理一走,我即刻联系了律师和媒体,所有计划都按部就班,证据散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只需静静等待网络舆论的发酵即可。只是,我永远想不到,老天总会在人最得意的时候,夺走一些什么。
林导游的爸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甜甜没能挺住,半小时前离开了这个世界。
整个世界的骤然轰塌,我仿若置身在一片废墟之中,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方向,也倏然没了拼命做这一切的理由。
我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冲出酒店大门时,刚好碰到韩斌,也来不及问他的来意,他见我匆忙,拉着我便上了他的车,开去了医院。
甜甜的弱小身子骨正被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抬上殡葬车,那孩子面目温和,似乎早就做好了同这个世界道别的准备。我永远忘不了那日她将纸条塞到我手中的模样,她的眼里没有光,没有向往没有希望。我似乎明白了,她把纸条塞给我的那一刻,其实并不是为了正义,而是真正的在心里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韩斌开车带着我尾随在殡葬车后,我发着呆目视前方,韩斌不敢同我说话,我默然的开了口,“我刚刚在心里反问自己,我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甜甜,还是为了报复裴江远。”
韩斌侧头望了我一眼,手掌心反复抓捏着方向盘,“你真的已经尽力了,那孩子早该被老天收走,她吃了太多苦,也让身边的亲人吃了太多苦。”
我无奈笑着,“她才几岁,就明白不要给身边的人添麻烦,而我们呢,一把年纪了,却总是为了钱,在暗地里算计。”
韩斌转着方向盘,“你知道这世上最真挚的感情,存在于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