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看迷的一点,是我打量过——她身上,没有任何变异!
没有变形、没有增生、没有减损,如古代的天女,她不算好看,但一切都十分自然,不加雕琢。
我和她发消息闲聊,说起我的异变,我的痛苦。
“真奇怪,为什么要异变,原来不好吗?”她发言。
“为了方便,为了舒适。”我说
“别人都是方便,对你却是病,其实变形本就是一种病。”
看到这句话,我眼泪差点流出来。
对,终于有人同我一样,认同这种打着方便的幌子而产生的扭曲是一种病态。
在这个不惜一切代价而改变本真的时代里,一切变异都被心安理得地接受。所有的虚伪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退去,人们蜷缩在梦里,像剥了壳的鸡蛋,莹白软韧。
“谢谢你,你是最理解我的人。”
我打出这一行字,却又一个一个删掉。我是一个有些内向的人,尤其和一个女孩子坦陈,我真的不擅长。
“哎!阿陆!在想什么?”同事从我旁边过,用她那变形了的鼠标手拍了我一下。“下午老板开大会,三点哦。”
高跟鞋声和香水气渐行渐远,我估计大会按平时会开到四点半左右,我心头一热,鼓起勇气,发了一条消息:
“汝宁,今天下午五点整,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