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梦女”见着扶她的人,原来是一张半黑半白的俊脸满布胡碴子的张炭后,冻得发白的樱唇,所吐出来的第一句话。
仿佛,他来了,就可以给她温暖了。
“他抢走了我的《山字经》,”“无梦女”头上和腕上的血原已凝固了,但只不过是动了一动,新的血又涌现流落,“不过……”
她的血好鲜。
好红。
十分血的血,跟雪光相映分明,分外怵目。
张炭见之心惊。
也心疼。
——心疼是怎么一种感觉?
心疼是不忍见所爱所惜的事物受到伤害的感受。
“无梦女”依然怕冷。
伤后的她,更怕寒。
她凄艳一笑。张炭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说了什么,但他知道的是:
她右腕已断。
头上着了一掌。
要换着旁人,只怕早已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