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证据已然足够:足够让白愁飞把他除掉。
他决不容这样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他问黎井塘:
“他在哪里?”
“他在红楼候着您哪。”黎井塘涎着笑脸,把一张脸笑老了。他倒觉得笑老了也好,整张脸不管喜的悲的都是在笑的,以后可不必换另外一张脸了,“他好像还受了点伤,好像也有话要跟你报告。”
老实说,白愁飞也讨厌这人的笑容。他讨厌一切动不动就笑不停的人。但黎井塘的笑容比较可以忍受,因为他的笑容充满了阿谀与奉承,只不过是个可怜虫。
这时,王小石刚要进“金风细雨楼”来要人。白愁飞心忖:这还赶得及在他出手声援“象鼻塔”人马之前把他干掉就是了。
——王小石、四大名捕要是以为放一个孙鱼在他身边当内应就可以解决他,那是白费心机了。
不过,他本有意栽培出孙鱼这种人来“接班”,也真是“白费心机”!
(他白愁飞是什么人!
——他原名“白仇飞”,但为了不予人有恶感,宁可易字为“愁”,故意给人一种郁勃不舒的感觉,这样可以减少对他的敌意。他甚化了十多个名字以求舒展大志,但总是功败垂成。他苦忍苦守多年,忍辱忍气,终于才有了今天:孙鱼是什么东西?!他以为熬那么个五六七八年堆了张笑脸配了把宝刀就可以当他是“苏梦枕第二”而把自己当成“白愁飞第二”,来重施故技坐第一把交椅?!)啐!这是做梦也休想的事!
决不能让孙鱼有这种机会!)
因而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吩咐:
“叫他等我。”
然后又看似随意地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