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冷哼一声。
他不是只斤斤计较,而且还要步步为营——谈判的目的本来就是斤斤计较:
他今天就是来谈判的。
“回到京里那么久了,都不来看看当兄弟的,你这二哥真是白叫了。”白愁飞开门见山,“我就知道,要请你来一晤,还得借上诸葛神侯的威名。否则,你可防着我这当哥哥的加害于你哩。”
“二哥说笑了,”王小石也单刀直入,“我既回得了京城来,就没打算避着您;打算避着您,江大湖阔,武高林密的,哪儿不能去?我没找您,是因为见着二哥要问一件事;现在见您,也正是要问这件事。”
“问吧。”白愁飞冷哼道,“我也有话要问你。”
“二哥先问。”
“好,”白愁飞道,“我的问题只有一个,话也只有一句,希望你的答案也只有一个字。”
王小石苦笑道:“世上一个字的答案都重逾千钧。”
“一个字的答话也常一诺千金。”白愁飞一字一句地问,“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
——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
他的问话很简单。
其实只有一句:是敌是友?
王小石在顷刻间垂下了头。
他的发很长,他也不喜欢修剪,可能因为他的发本就不甚浓密之故,所以他也多喜蓬松着头发,这下子全遮落到额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