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忙递了巾子过来,给老太太擦泪:“老夫人,您别急,眼下国公爷上门,不就是想一道商量出个法子么,世子一定会没事的。”
国公爷抖着白须,鼓着腮帮子:“万一不行,老夫便亲自进宫,去找皇上求情。”
鲁氏忙接下话头:“老身也去,老身拼了性命也要求皇上饶过我家孙儿。”
周为也急得面色发红,斜了一眼楚玉书:“传说你们楚家军不是挺厉害的么,依我看,不如让楚家军之前那些将领去宫门口跪求皇上,跪一日不行就跪两日,跪两日不行就跪三日,眼下皇上正着力发展大周军事呢,对这些军中将领颇为倚重,如此一来,自然就会松口饶过表哥了。”
“放肆。”国公爷一声厉喝:“子仲本就是在逼迫皇上,如今你还怂恿一帮将领去跪,说得好听是与军中一起逼宫,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意图谋反。”
周为讨了个没趣,懊恼地撇嘴:“那祖父就当我没说好了。”
楚玉书倚着矮几,支着脑袋,懊恼地叹了口气:“都怪这逆子胆大包天,竟去查什么废太子案,这下好了,连自个儿都搭进去了,弄得全家人都不得安身。”
国公爷斜了楚玉书一眼:“你有何资格说他是逆子?想当年,你被柳氏撺掇倒向誉王党后,你的执友李光磊负屈含冤被枭首示众,你可有出来为他说过一句话?你没有,你连给他收尸的胆量也没有。”国公爷说着冷哼一声:“后来人死了,你倒是每年腊月初一去祭拜他,如此惺惺作态,当真是连子仲一半也比不上,如今子仲顶着压力让冤屈的人得以昭雪,让正义得以伸张,倒被你说成是逆子了,楚玉书你且听好了,并非他不配为人子,而是你不配为人父。”
话说得有点重,楚玉书一时无言以对。
鲁氏也只默默抹泪,没吭声,她知道自己养了个怂包儿子。
正在几人沉默之际,牛二匆匆来报:“老夫人,侯爷,姜姑娘来咱们府门口了,说是要见二位主子,奴要不要……放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