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次若有你做我的眼,我便不会受伤。”
她一顿,担忧地问,“那些人又使了火药球,是不是仍在怀疑世子的眼睛?”
“不管那些人怎么想,我……只想你做我的眼。”
姜欣然起身去托盘里剪绷带,一边剪一边回:“可我也不能时时处处跟在世子身侧呀。”
“姜欣然。”他忍痛吃力地坐了起来,“我想我们能一直在一起,我想娶……”
话未说完,便被她拦腰截断:“我老早就与世子说过,去找个医官瞧瞧,说不定能将眼疾治好的。”她说完便转过身来,一手举着剪子,一手拿着长长的绷带,满脸无辜地看着他,像只懵懂的麋鹿似的。
他霎时没了勇气续起之前的话头,他想娶她为妻,想与她相伴一生生死不离,可万一被她拒绝了怎么办?万一她没作好准备怎么办?万一又吓着她了怎么办?
不能用强,不能哄骗,他当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哦。”他黯然地低头,垂目:“那到时若找到合适的医官,你也须得陪着我一起。”她有时是他心底最牢实的那根支柱。
“好。”她答得温柔而干脆,继而躬身给他的伤口缠绷带,“那世子也须得说话算话。”
他也温柔地应了声“好”。
上好了药,缠好了绷带,身上虽仍隐隐发痛,但于他而言压根算不得什么,且还有她在侧,他心绪甚是爽朗。
“要不要再躺一会儿?”她问他。
“我想坐着。”坐着才能好好地看着她。
姜欣然拿了个引枕轻轻放于他背后:“那你靠着,舒服些。”
楚哲便乖乖地靠在了引枕上,脸上带了些许病容,又白又俊:“姜欣然。”
“嗯?”她又拿了床薄毯给他披上,免得让他冻着。
“晚上我想回怡安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