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听得面色沉下来, 心底涌出一阵愧意,若不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楚世子又怎会受伤至此,“需不需要……给他请个医官呢,毕竟治伤要紧。”
邹伯无奈地摇了摇头:“世子的性情姑娘又不是不晓得, 他哪会让医官碰自己,老奴眼下担忧的倒不是世子这伤不好治, 而是这伤须得专人贴身伺侯才好, 毕竟他全身多处血肉模糊, 挨不得、碰不得,我等几个大老粗如何料理得好?”
姜欣然瞬间听出这话里的意味,垂目,没吭声。
老头儿便自顾自地说:“记得在云溪苑时,世子被侯爷鞭成重伤,老奴也是请了姑娘去正房专门伺侯过的,实不相瞒,老奴与秋生此次特意登门,也是想请姑娘帮忙去侯府照料世子几日,毕竟旁人没一个能让世子如意的,还望姑娘发发善心别拂了老奴的请求,老奴在此多谢姑娘了。”他说着屈膝便跪。
一旁的丁秋生也跟着跪了下去。
姜欣然赶忙上前扶住了老头儿:“我低邹伯一辈,邹伯不必行此大礼。”又转头看向丁秋生:“秋生也快些起来吧。”
邹伯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那姑娘是去,还是不去?”
“此事我还须得与母亲商量商量,你们也看到了,眼下我这儿也是个烂摊子,生意需要人打理,父亲也需要人照料,要不邹伯与秋生先在此等一会儿,我去后院找找母亲,待会儿再来回复你们?”
邹伯咧嘴笑了笑:“成,你先去找夫人商量,我们等你消息。”
姜欣然微微颔首,这才转身进了后院。
其实她之所以犹豫不只因为见明坊是个烂摊子,还因为心底突然涌出的压力,安平侯府曾是她努力挣扎并好不容易摆脱了的地方,如今要重新回去,她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