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闻言头皮一阵发紧:“可是五颜六色的火药球?”
“没错, 那些球有的爆, 有的不爆,世子一头要顾着姜伯父,一头又拿捏不准哪些球会爆,这才被炸伤了。”
看来这群人还在怀疑楚世子的眼睛啦,姜欣然握了握拳, 又看了眼雨中的夜色,“你且赶紧回去吧, 免得世子身旁无人照看, 若是有需要我做的, 来告知我一声便是。”
“好,那小的先行告退了。”丁秋生抱拳行了一礼,转身驾车消失在了雨幕中。
当夜,姜欣然通宵未眠,与李春娘一起伴在姜大鹏床前,不停地用汤婆子给他暖腿。
一整夜下来,汤婆子换了一个又一个,但姜大鹏的腿却半点知觉也没有,好似两根腐朽的树桩,俨然失了一切生机。
来诊治的医官也给他施过针,但效果并不理想,医官甚至直言不讳地放了话,若是施针和热敷都起不了效,这双腿算是就这么废了。
姜大鹏靠在枕上,如任性的孩童般嚎得一声比一声凄惨:“我的娘哟,我的天爷哟,腿没了,我就成了废人一个了。”
又嚎:“都怪那个可恶的刘瞎子,骗我去挖什么金子,却生生地让我折了腿,我的娘哟。”
那凄惨的嚎声裹着哗哗的雨声,在漆黑的后院里反复回响,让人听着格外心惊,也格外瘆人。
同样不得安枕的郑淑娴瑟缩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紧了耳朵,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别喊了,求求你别喊了。”
但姜大鹏的喊声仍执拗地穿过几道墙壁,一次次地灌进她的耳里,让她惧,也让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