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娘斜了她一眼,弯起苍老的嘴角微微一笑:“你这口气呀,倒是与你父亲有些相像了。”
姜欣然嗔怪一声:“我才不想与父亲相像呢。”
李春娘转身走回店里,一边泡茶一边絮叨,“以前,鱼摊上生意不好时,我便常常念叨你父亲,想让他帮着去摊位上吆喝吆喝、拉拉生意,他嘴里也正是你这套说辞,反正啦,他宁可去堵坊里鬼混,也决不帮家里干丁点活计。”
姜欣然偷偷瞄了眼李春娘:“莫非,母亲这是想念父亲了?”
李春娘将泡好的茶水递到女儿面前,撇了撇嘴:“就你父亲那副德性,他不来找我麻烦就算是万幸了,我还想他?他做梦。”
话刚落音,只听“嗖”的一声响,一支飞镖突然穿过店铺大门,“啪”的一声插在了店内的墙柱上,镖翼轻颤,呼呼作响。
母女俩皆吓得一怔,空气沉静了一瞬。
姜欣然一激灵,大步跨出店门,朝着街边四下张望,嘴里大呼着:“谁,刚刚是谁?”
街边除了匆匆奔忙的路人,并无可疑人影。
同时一道惊雷“呯”的一声划破城市上空,大雨霎时倾盆而下,阴沉的天幕像要随时塌下来一般。
胡大也跟着跑出店门,警惕地朝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姑娘,别站在外头,进去说话。”
姜欣然转身进店,这才发现那镖尖上竟然还插了一封四四方方叠好的信,用不那么周正的小楷,写在细软的罗纹纸上:“两日后的申时,于姜宅大门口,用孟家所埋锦盒,来换取姜大鹏性命,不得声张,不得告官,否则后果自负。”
一旁的李春娘霎时吓得失了魂魄,身子一软瘫在了圈椅里,面色发白,浑身瑟缩不止:“完了,完了,姜家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