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讨了个没趣,也不吭声了,老老实实地又饮了两口热茶,这才喟然一叹:“也是,婉婉与音音都去了地下,她们娘俩儿有个伴儿,定也不会觉得孤苦的,老夫与青山活在阳间,撑着这份儿家业,也是该放宽心,将日子好生地过下去。”
李婶儿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姜茶:“太爷这样想就对了,人啦,心一宽,身子骨必然健朗,说不定您到时活两百岁都不止呢。”
“那岂不是活成了一只老乌龟?”周为突然打起帘子进屋。
国公爷一听孙子骂他“老乌龟”,气得要死:“你这个牙尖嘴利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当即就举起拐杖去霹他。
周为往后一闪身,嘻嘻乱笑:“我今日可是将表哥给您带来了,您竟然还要打我。”
话刚落音,便见楚哲入得屋内,朝着国公爷行了一礼。
老头儿面色一喜,忙收起了拐杖:“子仲来了,快,来坐,李婶儿,快去给子仲泡茶。”
周为不甘心地朝楚哲瞥了瞥嘴:“你看,待遇就是不一样,祖父偏心偏得太现形了。”
楚哲没理会他,也并未去坐,一张俊美的脸庞冷静、沉着,却也看不出丝毫情绪,“外祖父,不孝外孙今日专程过来,是想向您请求一件事。”
“何事你非得站着说,未必坐下了就张不开嘴了?”
楚哲仍是没坐,反而屈膝跪下,以额触地:“不孝外孙今日想去挖母亲的坟,还请外祖父准许。”
国公爷手一缩,差点碰翻了旁边的茶盏:“你……”他忙缓了口气,顿了顿:“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