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仍如先前那般挨着坐在一起,只是谁也没再说话,气氛免不了变得尴尬起来。
楚哲心里堵着一口气,仿佛发泄一般不停地打着络子,速度快到令人眼花缭乱,两只手像要起飞似的在绦线间穿梭。
直到“嘶”的一声响,他一顿,抬起手来,霎时见到有血从他指尖渗出。
姜欣然一惊:“世子的手被绦线划破了?”
他不理会她,放下手继续去打络子,打得比之前更快,更不管不顾。
“世子别打了,手都流血了。”
他仍不理会她,继续打。
“世子再不痛惜自己,便要流更多的血了。”姜欣然说着一把拉住他受伤的手,语气里又带上了隐隐的幽怨。
他喜欢她关心他的样子,终于不再动作了,任由她举着那只流血的手。
“邹伯。”姜欣然对着屋外大喊了一声。
邹伯应声入屋:“老奴在。”
“世子的手受伤了,麻烦邹伯拿些绷带与伤药过来,我好给世子包扎。”
邹伯瞄了一眼世子指上的伤,面上微微一笑,“哎,老奴这就去。”片刻后便返身拿来了包扎所需的用具。
她握着他流血的那根手指,吹了吹,“痛吗?”
他盯着她不停撅起的嘴唇,滚了滚喉头,嗓音有些哑,“不痛。”
她用指尖抹了一些伤药,轻轻涂于他的伤口处,继而用剪子剪了一段窄窄的绷带,一圈圈缠于他的指上,“幸好是左手,不影响世子写字,不过怕是一连几日也不能打络子了。”
“你想学吗?”
她眨着长长的眼睫看他,眸中的光纯净得如一只麋鹿:“世子肯教奴么?”
“你若想学,我便教你。”
姜欣然抿唇一笑,笑出了嘴角的梨涡:“奴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