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什么今日在祠堂祭祖时要全家人联手绘制一副画,叫什么百花图来着,且还要五颜六色,关键是最后一句,说什么要让哥脸面尽失,自此再无颜继承侯府家业之类。”
姜欣然神色微怔,看了一眼楚哲,转头继续问:“还说了什么?”
楚桃摇头:“好像就这些了,我虽听不懂母亲究竟要做什么,但知道她对哥定没安好心,你们今日且防备着点,千万别中了母亲的圈套,我不能久留了,不然被母亲发现又得挨骂了。”她说完提脚一溜烟跑出了怡安院。
屋外冷风割人,院墙处的梧桐树又落了一地的黄叶,正有小厮拿着苕帚将那黄叶扫成一小堆。
楚哲盯着那扫落叶的小厮盯了好一会儿,随后转身往屋内走。
“世子。”姜欣然跟在他身后。
楚哲猛地顿住步子,定定地站在屏风后,握紧双拳,颀长的身形比那屏风还高出了半个头,“你知道她想干什么。”
姜欣然仰头看他:“奴知道的。”
他们明明在说眼疾的事,但谁也没提这两个字。
楚哲咬了咬牙:“她这是想把我往绝路上逼,直到我成为父亲眼中的一枚弃子。”
他乃楚家独苗,若楚玉书知道他从小便身患隐疾,并非一个健全孩子,怕是第一想法便是再续几房妾室,拼出老命也要再弄出个儿子才会罢休。
而更会让人陷入被动的是,若眼疾之事自此传出去,他不只要惹来世人的歧视与嘲笑,估计连仁帝也要因此掂量他几分,一个连这世界都看不真切的人,又如何再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