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的话里也藏着机锋,不慌不忙道,“侯夫人说笑了,侯夫人乃一家之主,且有侯爷在前头替夫人撑着,谁敢压侯夫人一头?”
柳若施不屑地瞟了一眼姜欣然,“罢了罢了,懒得与你们这些小辈计较,你不来孝敬我这个做婆母的,但做婆母的可不能行事失了分寸,亏了你这个小辈儿,”她说着转头看向钱嬷嬷:“将带来的见面礼都呈上来吧,虽只是个妾,却也该有妾的份例。”
钱嬷嬷朝着一众举托盘的婢子扬了扬手,那些婢子便齐齐往姜欣然这边靠过来。
每个托盘上皆覆着红色绸布,绸布底下分别放着上等的玉料、金银首饰、昂贵的布料,甚至还有一些珍贵的补品。
待钱嬷嬷将这些礼品一一介绍完,柳若施便接过话头,仍是那幅阴阳怪气的腔调:“如此也不算亏待姜姨娘了,不知姜姨娘满意否?”
姜欣然心知柳氏这是惧怕世子,故尔向自己示好来了,但示好归示好,却又不甘心被她这个女奴压住,便表现出这副绵里藏针的游离态度。
她扫了一眼排成长串的托盘,淡然一笑:“多谢侯夫人盛情,奴怕是无福消受,还请侯夫人将这些礼物收回。”
柳若施闻言“嗖”的一声从首位上站起来:“你什么意思?”她亲自上门送礼,她竟还拒收,这也太不给脸了。
“奴没什么意思,奴不过是不想收侯夫人的礼而已。”姜欣然答得坦然。
柳若施气得咬了咬牙,朝她逼近一步:“你这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