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昏暗,四处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草席上的蒋伯辉更是形容狼狈,身上血迹斑斑,衣衫褴褛,脸上也是胡子拉碴,一看便知遭了不少罪。
他闻言抬起头来,朝身形高大的楚哲看了看,好似没看清,凌乱的发丝挡了他的视线,他又伸出伤痕累累的手,将耷在额际的几缕发丝拨开,哑着嗓子问了句:“楚大学士?”
“在下正是。”
蒋伯辉终于反应过来,从嘴里挤出一丝冷笑:“皇上派你来劝鄙人认罪的?”
楚哲赶忙否认:“非也,是在下自己想来的。”他说着上前几步,以手支地,继而席地而坐,近距离与蒋伯辉面对面。
“在朝中谁人不知,心思玲珑的楚大学士不亚于皇上喉舌,若非为皇上奔走,又怎会到此等污臭晦气之地来。”
“蒋大人,如今案件已判,皇上又何必再花心思让在下来劝,岂不是多此一举?”
蒋伯辉眯着眼看了看楚哲:“鄙人在朝中多年,虽并无多大建树,却也看清了五花八门的手段与心机,各人求各利,本也无可厚非,不过,鄙人想事先说一声,不管楚大学士今日意图何在,鄙人断然不会着任何人的道,否则,鄙人也不会折了这双腿。”他说着拍了拍自己早被酷刑弄断的腿。
楚哲见蒋伯辉对他提防,便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蒋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已私底下查探过伯爵府命案,那朱元香乃是死于喉头风,真正的凶手是她身边的侍女,而并非伯爵府的赵天磊。”
蒋伯辉闻言神情一震。
楚哲继续道:“这侍女也是被人胁迫,现已失踪,而在下也完全有理由怀疑,胁迫侍女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陷害大理寺各官员之人,如今除了蒋大人被关在京中,其余官员皆被流放边疆,若是蒋大人也不能据实以告,在下实在不知从何处着力来给各位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