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伯抹了一把眼角,继继哀求:“若是夫人还在世,定是不愿见到世子这般拒人于千里的。”
话刚落音,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条小小的豁口,楚哲出现在豁口里。
他一袭白袍,更衬得面色苍白,桃花眼如泼过墨一般黑不见底,英气逼人的脸上不见丝毫情绪。
隔着茫茫雨帘,他沉静地喊了声:“姜欣然,你过来。”
姜欣然腿都跪麻了,密密的雨滴砸得她睁不开眼,但她仍清晰地听到了男人的那句传唤,心底松了口气,继而努力站了起来,趔趄了下,走到了廊下。
楚哲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嘴上却吩咐道:“邹伯你先退下。”
邹伯总算略略放了心,应了声“是”后,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两人在幽暗的廊下沉默相对,他高了她差不多一个头,挺拔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檐角泄下的大片灯火。
姜欣然浑身都在淌水,一张脸惨白惨白,双臂瑟缩地抱在胸前,好似受了不少寒气,但语气仍坚定而无畏:“奴今日来,是想当面问问世子,关于奴去向的问题。”
楚哲一脸矜贵地睥睨着她,随后递过来一把雨伞:“你先回房去,换身干爽衣裳后再过来。”
姜欣然仰头看着幽暗光线里的男人,沉声回道:“不必了,奴终就只是奴,身子还没那么金贵。”
这明明又是在怼他了!楚哲气得冷笑一声:“我不过是担心你弄湿了我屋内的地砖而已。”
姜欣然朝他逼近了一步,一双眼眸哪怕是在幽暗中也散发出执拗的光芒:“那奴就在这廊下说,说完就走。”
楚哲抿了抿唇,暗暗握紧袖中的双拳:“行,反正你迟早也是要走的,只是没想到你竟如此迫不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