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鳞还没被抓住,江隐既死,倒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机会。

赵长渡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回了书房。

顾樱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

她睡得极不安稳,循着那熟悉的沉水香往男人怀里摸索过去。

赵长渡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将她娇软的身子揽在怀里,眉头轻皱,“阿樱到底为什么恨他?”

语气淡得仿佛一阵烟,似问她,又似自言自语。

顾樱太累了,闭着眼,听到那声音也只当自己做了个虚无缥缈的梦。

……

顾樱知道江隐死去的时候,浑身一震,脑子里嗡的一声,空白了好一会儿才找回神思。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该高兴,该庆幸,还是该怎么,只觉得周身都轻松了下来。

她专门去了一趟城门口,看见江隐的尸体被锁链挂在越阳城头上。

雨太大了,雨水浇灌着他的身子,血水混着雨水一块儿往下坠。

她站在底下仰头看他,牵开嘴角,缓缓笑开。

大仇得报,也不过如此,望着仇人的尸首,她却心中一阵怅然。

只是可惜了,没能让他也尝尝她受过的苦楚,感受一下她那十年所经受的侮辱,更没能让他亲眼看着她和世子的念宝出生。

他死得实在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