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志之士众多,不缺老臣一个。老臣发妻心郁难解,需要老臣常伴左右”,温渡流婉拒道。

皇帝指着齐昀离开的背影,“老师也是看到了,臣不臣,子不子,已然弱冠拘泥小爱,丝毫不顾及燕齐声明,人心向背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便是连三岁儿童都不如。”

眼见皇帝越说越来气,温渡流不慌不忙道:“王爷少经磋磨,处事的确没有分寸。”

“老五也称你一声外祖,老师对外孙怎么跟对学生一般”,皇帝摇头不解。

温渡流不承认这门血缘,“王爷是燕齐的王爷,老臣是燕齐的臣子,老臣始终铭记于心。”

皇帝斥责老五将血缘看得太重,温渡流这样说反而也不舒服起来。

“老师,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皇帝不赞同道。

温渡流坚持己见,“身为父亲自然教导儿孙承担责任,不可耽溺情爱。”

“人难免有七情六欲,老师,也不要太过苛刻”,现在反而是皇帝规劝起来。

温渡流摇头,“七情六欲温存亲情,是母亲该教授的,与臣无关。”

皇帝放下奏折,手指落在驳斥瑞安王几个大字上,不言不语。

半晌才道,“老五,还是未经事。”

“周路”,皇帝唤了声身边的大太监。

圆领褐色手持拂尘的周公公躬着腰进来,“奴才在。”

皇帝下旨道:“让老五回去养伤,伤好了去军部赴任,军中只论生死,朕倒要看看他历练一番是不是还这么妇人之仁。”

“是。”周公公领了旨下去。

齐昀被元忠扶着,面容苍白,发根因为冷汗濡湿显得异常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