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居逑仿佛见到了救星,痛哭流涕道:“王爷,放过下官吧,贪污下官是万万不敢的。”

齐昀径直走到主位,撩起袍子落座,掸掸袖子漫不经心道:“本王看你们上官下属亲密得很,本王又怎么能知道,你不是为了脱罪攀污陈英?”

“下官已经把账本交给王爷了,赈灾银钱到了不足十一,蕲州的账本记得清清楚楚,下官绝没有贪图一分一毫,否则下官死无葬身之地!”高居逑叩首,发着毒誓。

“那就奇了”,齐昀游刃有余反问道:“既然不足十一,蕲州百姓饿死应该不在少数,本王找人查探过,乱葬岗却并无多少饿死的人。”

这事高居逑有根有据,“下官未入仕前家中做点小生意,尚有余钱自掏腰包垫上不少。”

齐昀勾起嘴角,眼中没有笑意,“高大人做得什么买卖,这么富硕,足足能够将养整个蕲州。说出来,本王也可投些银钱。”

高居逑咽了咽口水,手指不受控制抖动,推脱道:“小本生意,不值一提,恐污了王爷尊耳。”

齐昀耐心尽失,拍拍手,“将人带上来。”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在绮舞楼兰竹菊,春夏秋冬七个姑娘。

高居逑显然也认识她们,埋着头呐呐不敢言。

“高大人,可觉得眼熟?”轻轻巧巧几个字从齐昀薄唇吐露,却像刀刃割在高居逑的身上。

齐昀语气沉沉,嘲讽道:“蕲州的父母官亲自买卖人口,这生意够大的。”

高居逑自知难逃虎口,肥硕的身躯此时塌了下来,承认道:“赈灾银钱层层剥削,到蕲州已经所剩无几,下官不是什么高官,也没做出什么政绩,但是让下官看他们活活饿死,下官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