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微弯着腰,提起狼毫吸满墨汁,勾勒出画中女子的五官,“随她去吧。”

“王妃离开的时候很生气,王爷要不还是哄哄王妃?”管家言语中隐隐有劝告之意。

齐昀摇摇头,放下毛笔,将画轻轻吹干。

“和离是迟早的事情,或早或晚她都得知道”,齐昀仔细看着手中的画作,眼里透过一丝温柔转瞬即逝。

管家用拳头锤了下掌心,“即便分开也不能带着误会,日后因为这事,每每想起就像一座大石压在王妃胸口。王妃性子单纯又固执,肯定越想越气。”

齐昀还是摇头,“没有必要。”

管家还想再劝,“人生而有口就是消解偏见误会,王爷闭而不答,也是伤人。何况王爷又怎么能知道,王妃知道真相不能一同承担。”

“管家”,齐昀打断他,“将库房里那箱东湖珠送到锦绣苑。”

管家无奈离开。

齐昀将画卷起来,打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这样的画卷,他将画卷放了进去,落了锁。他自己选的路不能拉着别人一起走,十二年前的错误刻骨铭心,他不能让身边的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没多久管家回来禀告,王妃想出去透透气,齐昀允了。

季清妤坐上了马车,单手支撑着额头,眉宇间思虑浓重。

画屏拎着清爽的草药包放在季清妤手中,试图松缓她紧绷的神经,“王妃,怎么会如此难受。要奴婢说,宣个御医到王府不是更好,何苦出府来看大夫,还让奴婢瞒着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