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冷风透过车帘,冻得季清妤骨头都钻心的痛,季清妤搓着手指,眼泪砸到手背上。

齐昀把身上的大氅摘下披在季清妤的膝盖上。

季清妤抬眼,声音沙哑:“王爷,润莹这事你事先知道吗?”

齐昀避开她的视线,抿唇:“不知。”

“好”,季清妤相信了,眼里全是溢出来的悲伤,“润莹才刚过及笄,她还这么小。”

齐昀摩挲着腕骨的疤痕,“那又怎么样呢?路是她自己选的,旁人替她做不了决定,她自己决定的事,只有一往无前。”

“王爷能救她吗?”季清妤小心翼翼试探道。

齐昀好久才回道:“太子会全权负责此事。”

季清妤懂了,这是拒绝的意思。季清妤感觉疲惫极了,闭上了眼,所有的的声音都离她渐渐远处,天地茫茫只剩下她一人踽踽独行。

她不知道怎么到了床上,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上辈子的事情浮光掠影在季清妤脑海闪过。

润莹陷害画屏,画屏被王爷惩治。自己十分生气,叫了仆人将她强压着出了府,画屏撑着虚弱的身子求自己放过润莹。

没有再为难润莹,只是雇了辆马车,让两个老仆将润莹送饭乡下庄子,说是守着润莹两年后才能回来。自己是看着润莹离开的,事后再见就是王爷带润莹赴寿辰。

自己在寿安宫未跟着去,回来就被告知齐昀因为女人争风吃醋被禁足了。

现下全然明白了,润莹是齐昀带去的,本是借女子挑衅,没想反倒被女子借机接近刺杀国舅公,不是幕后主使难脱干系。

难怪王爷会被禁足,难怪那日寿辰未传出任何风声,今日她若不去,这遮羞布还严严实实挡在他们面目可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