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尬笑两声,“也是许久未见五王爷,越发气度不凡。”

有的没的拉扯几回,国舅安耐不住,“老臣最近收养了孤女,母亲早逝父亲烂赌,十分可怜。”说着觑了齐昀一眼。

齐昀修长的食指在茶盖儿打着圈,漫不经心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国舅索性开门见山,“她哥哥狗仗人势,我已经处置过了。我知道老五手下事忙,不敢打搅,如今放他一马,我一定严加管教。”

齐昀收回手指,薄唇勾起一下子消散脸上的冷漠疏离,让人有了亲近之感,可吐露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本王就是占了个名头,清闲的很。国舅说的事那是大理寺管的,本王无威无严大理寺哪里会听本王的。”

国舅讨好的脸僵在原地。

“老五可不要这么哄骗老臣,皇上让你代行监察之职,他们哪个不听哪个不敬,又有哪个敢说你无威无严”,国舅不悦道。

齐昀撩起眼皮,里面枯井无波让人看了心惊,国舅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徇私舞弊自然无法立威”,齐昀平静道好像再说公认的常识,这却戳到国舅的痛处。

国舅咬着后槽牙道:“她与你都早早失去了母亲,你不感同身受也就算了,如此冷心冷情叫人不耻。”

倚在黄花梨椅子上齐昀挺直了腰,身子前倾,目光化成锐利的坚冰,逼得国舅下意识向后仰去,“国舅,五十有余,年长我多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她贫民之女如何同身为皇子的本王相提并论?愚笨农妇如何能同太傅嫡女作比?国舅若是未老糊涂,下次见了本王谨言慎行,恭恭敬敬称本王一声瑞安王”,齐昀字字珠玑,竟叫国舅吓得动弹不得。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太后从青云镶珠蜀绣屏风后走出来。

齐昀行了一礼,回禀道:“国舅爷收养了个孤女,见孙儿房中冷清,想添添人气。孙子推拒不得,只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