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绝非在说纪无念是个绣花枕头,”陆灵不紧不慢地作着补充说明,“她的知识与眼界,朕衷心倾佩。她是一位出色的有识之士。”
珠桦的心颤了颤,某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陆灵落下一枚绘着星星的蓝色棋子,道:“单听名字,便知‘国师’一职有多重要。尽管朕不这么想,朕早些年试图裁撤观星殿,几乎被文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珠桦紧张地坐直身子:“客官的说,观星殿有其存在的必要”
陆灵面无表情,似在谈论家常:“所以朕希望你多少懂得天象和卜卦,懂得朕认为虚假,而天下人认为真实的东西。否则来日旁人向你请教问题,你一问三不知,她们便会怀疑朕任用人才的眼光,于你而言亦无益处。”
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叩拜大礼,甚至连最简单的拱手躬身礼节也省去。
温水灌满半空的瓷杯,珠桦以茶代酒,主动举起瓷杯。
当两人的杯壁相碰,啷当脆响时,陆灵似笑非笑道:“从前想给你升官你总拒绝,今天却没有。看来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嗯,这个差事应该不累——”
“不过弘文馆需要人手的时候,你还是该去帮忙的。反正做国师清闲极了,朕不指望你在这方面有大作为,反倒更信任你校勘典籍的本领。”
“臣往后领几份俸禄?”
“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