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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殊向来不喜别人忤逆他,他不耐烦地敲敲门板,沉声道:“婵婵,我也可以在国公府小住,想来岳父岳母不会拒绝。你一日不开门,我便缠你一日。”

“你想怎么样……”

“出来,我俩将话说开。”

骆青月又回了头,与珠桦、半夏眼神交汇,在两人的眸子读出了拒绝的意味。她默默低垂头颅,盯着鞋尖发愣,她相信齐殊有日日纠缠她的决心,若她一日不与齐殊和解,国公府中人便多一日为难。再者,阿珠和齐殊已撕破脸面,而阿珠又不愿去章州了,骆青月天真地想着,若她能从中周旋,大家的日子会否都能好过些?

门吱呀打开的时候,齐殊的眼稍堆着满意的神情,他轻轻牵起骆青月的手腕,领她走向院中的池塘边:“来,我们平心静气地说。”

他是皇室子孙,世间的上位者,他将人杖毙的指令和恼怒的掌掴,绝非一时冲动,而是维护脸面与尊严的本能。

今日这番低头,在齐殊自己心里,已把身份放得很低,若骆青月再不识好歹,简直能称作无理取闹了。

池塘中绿草盈盈,水里的金鱼活泼美丽,它们还是小鱼苗的时候,便被骆青月亲手放进池中。数度春秋过后,骆青月再见到它们,已无静心欣赏之意。

她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和金鱼没有什么区别。

齐殊捏着她的手腕不放,低声道:“你的侍女真懂规矩,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她不大惜命啊。”

骆青月仰起脸,仓促地辩解道:“明明是你想先打我……”

“我一时冲动,你却要斤斤计较!”齐殊霎时面红耳赤,情绪在顷刻间发生了巨大变化,“婵婵,我们春日听《辞南山》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倔犟的性子,你的本性温柔乖顺,莫非是珠桦带坏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