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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传来清脆的骂声,是半夏的声音:“快滚!必有人报官,官兵马上就到,你且等着被拘捕罢!”

那山贼笑嘻嘻地答话:“官兵眼下还没到呢…,还有会儿时间呐?”

语毕,他抽出腰间的阔口砍刀,大力劈向木制的柴房内,屋中传来两声惊叫,而珠桦仍躲在墙后,畏惧地盯着山贼手中的那柄长刀。

她自己唯有一柄短短的菜刀,长短柄相接时孰胜孰负稍,一想便知,何况她的身体由血肉所铸,在利兵面前不堪一击。现在去出头,几乎是自寻死路。

珠桦怂了,怂得牙齿咧咧作响,浑身激起冷战。

汗水顺着珠桦的鬓发、额角滴落,掠过她的脸颊,钻进衣襟中,不知不觉间,她的衣衫汗湿了一半,后背洇着块深色痕迹。

要眼睁睁看着山贼把门破开后再出手吗?

这绝对不是她跑回来的目的。

她的目的是确认骆青月和半夏的安全,再将人带走。

珠桦扶着墙壁绕至另一扇院门,顺利寻到了柴房的后窗。她试图推窗,却发现窗户上着铁锁,没有钥匙无法打开,柴房正门是唯一的出路。

别无办法,珠桦又绕回原来的位置,蹑手蹑脚钻进院门,屏气凝神地躲在了树后,心惊肉跳地数着数,期盼官兵速速赶来。

木门不争气得紧,七八下劈砍便有了裂纹,仿佛下一瞬就要倒下。屋中渐渐响起哭声,珠桦双腿也颤得愈发厉害,她的腰不能算作痊愈,直至昨天还要借拐棍走路,今日清晨出逃时,骆青月叮嘱了数次既腰伤未愈,便慢些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