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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兰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终于,他看见那抹月白色的衣裙朝他靠近了,是他的婵婵,他最善解人意的婵婵要来扶起他了!

他就知道,婵婵舍不得他受苦,女儿家闹闹脾气罢了,哪里愿意看他如此绝望!

……为何不动了?

齐殊双眼看见一行人把月白色围护住,右耳听见陪伴骆青月十几载的陈嬷嬷道:“二小姐,莫去……”

他的婵婵,果真停在原地,不再上前一步。

她不要他了?齐殊喉头蔓上腥咸温热,右手捂住心脏,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咳嗽两声,昏了过去。

王府中喧闹到半夜,骆青月这次忍着伤悲,半滴眼泪也未往下掉,她脸色铁青,反复回想齐殊手掌落下来的画面,若珠桦来迟一步,那一巴掌就会落在她的脸上……

齐殊……竟然会扬手打她?

她无法相信,不愿意相信。

骆青月侧眼看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安排了人明日清早入宫通报,便说雍王体力不支才会晕倒,千万不可将琼兰院里发生的事泄露出去。

她抬起手指,抚摸着齐殊的脸庞,强颜欢笑道:“如今回想起来,我对王爷倒有些一见倾心的意味呢。”

“那个时候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罢?”珠桦冷不丁道。亲笔写下掌掴的情节,与亲眼目睹掌掴的画面,心境全然不同。做前者时激动昂扬,经后者时愤怒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