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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南山》是出感人的戏,二小姐为之动容?”齐殊上前半步,竭尽所能地用身躯遮蔽众人视线,让骆青月把眼泪擦净。

他神情平静,语气倒柔如春风,骆青月觉得他不像在打趣,而是在表关怀,便浅浅一笑:“臣女感慨于梦娘的痴情。”

“陈生却是个薄情郎,”齐殊的视线锁在戏台上,只以余光打量身边的美人,“我若是梦娘,绝不接纳后来转了性子的陈生。”

“可是梦娘她……偏偏是个情深似海的人啊。”骆青月声音极轻,生怕别人将这话听了去,笑话她至今未嫁,却似在思慕郎君。

齐殊眸光微滞,骆二小姐为戏落泪、为情所叹,大抵是位纯粹良善之人。

如此便好。

在深闺里养大的姑娘家,年岁轻、眼界窄。骆银霜自小长在帝都玄阳城,养出了一副朗阔的气度,而在章州外祖家养大的骆青月,显然不如她的姐姐那样大气。

恰好可供齐殊拿捏。

他笑了笑,负手离开了人群。

珠桦虽赏不懂台上的戏,但能赏明白台下的戏。她快速地瞥了眼齐殊挺拔的身姿,在脑中回忆着齐骆二人大婚的时日。

在她的设定中,大周建国已近六十年,国力兴盛、百姓安乐,如今在位的正是第二任皇帝。为了构建完整的世界观,珠桦从大周开国帝后成亲起,事无巨细地拉了一张表,哪一年有水患雪灾,哪一年有皇子公主降生,她皆细细记录在电脑中。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设定的内容太多,珠桦不可能记住每一项。

当下是兴和二十五年的三月三,珠桦虽记不清大婚的具体日子,却记得那是一个三月份的良辰吉日。

她一根根掰着手指算日子,慈祥和蔼的笑容渐渐浮现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