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路单手牵着缰绳,手下皆列阵。
他上前来,抬头,细雨被遮住,是沈知寒递伞来。
“子路,拜托你了。”
昨日裴子路来,并不是巧合。他已派人送人证物证前往雁都,做明暗两条线,所以来找沈知寒要一些公文,故意往上呈,好引起安富海的注意。
他一笑,“不辱使命。”
看裴子路跨马,带人离去。
沈知寒缓了口气,陈平安站在马屁股边,这会儿出来,同沈知寒说道:“大人,回去吗?”
“嗯。”
宋景允许王山留口气,却不准他再张那混账般的嘴。
在他醒来之前下了点药在饭菜里,吃下后那嗓子便会再也发不出声。做了这件事,又去和猎户道谢,给了些铜板,做足了姿态。
回去的路上,李姜还喋喋不休。他第一次出诊,就遇到个伤的这般厉害的,心里忐忑又兴奋。
“宋老板,你怎么了?”说了许久,李姜才有空抬头,望了一眼宋景就被吓到了。那张俊俏的脸毫无血色,双眉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见过不少病人,像宋老板这样的都是急症。
李姜心一慌,怕宋老板出事,赶紧上去推了一把。
宋景猛地睁开眼,瞪着李姜搭在她腕上的手,一下收了回来,冷冷道:“你干嘛?”
“我……我……”李姜被吓住了,结结巴巴张嘴,“我看您好像昏过去了,宋老板,你没事吧?”
“没事。”宋景背挺直,只是一瞥,李姜就灰溜溜坐了回去。他摸了一把鼻子,将头撇开,似乎在嘟囔什么。
宋景想了想,出声道谢。
雨打在顶篷上,淅淅沥沥的声,让宋景变得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