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在抗拒。
宋景:“我相信你,回复不着急,你这些日子想一想,到时我会再来问你。”
马车忽然停了,麻二喊了一声,“到了。”
李姜愣愣的抱着药箱下了马车,有人候着,上来便带着他往里走。宋景慢吞吞出来,踩在马凳上,麻二撑着伞,领她前行。
行至一半,麻二低声说道:“王山死了岂不是更好,郎君为何还要找人来救他?”
小院两边是菜畦,整整齐齐都是绿油油的菜。
想起家中的苗,她心情大好,“王山无声无息的消失,确实不是坏事,却是个隐患。他日若有人翻起旧案,他的死最先会想到谁?”
麻二思忖半晌,忽的清明。
“是——我?”
“对,就是你。王山欠钱,你又是赌坊的打手,他死前还对猎户说是有人要害他,一旦有人来查,必然先怀疑你。”后顺藤摸瓜,又会牵扯到罗娘身上,“他该死,但不能死了以后还成为我们的麻烦。”
麻二顿首,明白了宋景的意思。
他撑高伞,送宋景进屋,屋内满是将死的枯槁之味。正要随着进去,却被一只手拦住。
宋景放下长衫,遮住腿。
她轻言:“你就别进去了。”
麻二点头,老实守在门外。
屋里的人哀嚎不断,在李姜来时,王山就被疼醒了。在深山里的每一刻,都是噩梦和地狱。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他闭上眼,就是狼群嘶吼,虎豹环伺,还有黑熊那恐怖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