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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沈知寒蹲在地上画圈。

她有些无奈,又喊了一声,沈知寒目带泪光,抽搭着说:“阿景,我的衣裳也脏了。”

衣摆上沾了一点污迹,不指出来,并不明显。

宋景:……

喝了点酒,沈知寒就像变了个人,格外的多愁善感。

烛火幽幽,他的眼如星辰,熠熠生辉。

眼瞅着他的眼泪又要下来,宋景强硬的心好似缺了一块,随后土崩瓦解。她本是面无表情,盯久了,便忍俊不禁,妥协道:“那你说怎么办?”

沈知寒一骨碌爬起来,噌噌到了她跟着。

他憋了半天,“是我吐了子路一身,应该我赔。你的披风给我穿,我的给子路……好不好?”

迟迟不见有人来唤他的裴子路跨上台阶,“阿景,小九,我进来了?”

他的声打断了两人的沉默。

宋景受用沈知寒的撒娇,于是点点头。

将披风给了他,“你在这换,我去烧解酒汤。”她关上门,去处理烂摊子。

裴子路脱下了外袍,里头是一身软甲。

月色照耀下,泛过一丝金光,宋景还未看清,便只剩下软甲上的光弧,冰冷而残酷。

宋景站定,直视裴子路。

“想来将军从别处打听来我的住处,应该不是重复白日那些‘为我好’的论调吧。”她直言,“将军换了衣裳,便带着小九离开。我今夜有些疲乏,并不想同人争吵。”

“阿景,我确实是为你好。”裴子路握拳在后,目光如鹰隼,扫过沈知寒换衣的影子,低语:“你可否知道,沈九爱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