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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徵咬着后槽牙,他心里怒骂玉如是,但脸上也同玉商一样,“我……我也不知道。叔父说今日要带我来给阙弟讨公道。我劝他三思后行,但……但不知怎么,叔父今日便像是中了邪一般,带人闯进了县衙。”

玉阙昏迷不醒,玉商废物一个。他爹玉如非混迹赌坊,这会儿还没被抓过来,在别人眼里,玉徵就是那个在玉如是身侧推波助澜的帮凶。私闯县衙,是乃大谋逆。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干这种事。

事到如今,唯有装傻。

玉徵唇瓣颤抖,余光扫向玉阙,如有必要,牺牲了他。

裴子路掌管手底下人多年,一瞥就能看出玉徵在打什么主意。他靠近沈知寒和宋景,面上浮出担心的神色,“阿景,沈九,你们没事吧。”

沈知寒惊魂未定,他摇摇头,立即看向宋景。

刚刚,如果没有裴子路……

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宋景,“你不应该救我的,这本不关你的事。不管玉如是是谁的人,如今你都成了他的眼中钉。青山县你留不得了,我怕这些人丧心病狂,拿你要挟我。阿景,你离开吧。”

先前,以为除去了一个张之和,死了安豹,柳霜月成了疯子,青山县就已清除干净了安富海的眼线。但玉家的事一出,他们就明白,此时青山县已是千疮百孔,扎成了筛子。

敌在暗处我在明。

裴子路趁机说道:“事态难料,阿景,你就听沈九的。暂时随我离开这里,等风波平了,再送你回来。”

宋景见他站稳了,微微移动身形,使两人之间留有空隙。她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恶寒,直直看向裴子路,觉得他心思不如这番话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