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知寒躲在县衙,借口处理公务不见阿景。
越是不见,越是希望知道他的消息。陈平安说的都不够,这才有今夜他突兀的来。
宋景知晓他近来事忙心烦,自然不会在意他的一点小脾气。“不爱吃鱼,那就不吃。想不想喝酒?”
“酒?”沈知寒并不爱喝酒,酒色坏事,“我不会。”
他这会儿摇摇头,神色懵懂。月色朦胧,少年唇红齿白,恰到好处的天真纯粹。世间诸人爱美色,宋景也是俗人,她想起第一次相见,沈知寒逆光而来,缩成一团,同那朵凋零在泥里的花一般。
或许,那时开始,宋景潜意识就不希望他消失。
“怎么喝酒都不会,这还能叫纨绔?”这些日子也有听到县里的人谈论,说他偶有纨绔作风。但能做出查抄霜月坊,致力女性学习的事,宋景就认定,这样的人绝不会是纨绔。
沈知寒:“爷不过就是随心做事,他们觉得不符礼制,不是他们那模子里的物件,就被打成纨绔。阿景,爷就是不想做那些人里的沈知寒。”
在那片看似平静,私底下暗流涌动,能吞噬所有人生命的皇宫里。他的路早已被规划,要么成为三哥的刀剑,要么成为他的磨刀石。
母后和三哥将他视作亲人,但旁人不是。在那些人眼里,他是那颗会坏了国本的种子。沈知寒想起在雁都时的一些事,只觉得索然无味,“不说这些,我去叫陈平安买酒,今夜我们好好聊聊。”
他有许多事想问宋景。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