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牵着的一双手,东方问天就毫不犹豫斩断了师尊的小指。

他脸颊上还有溅上去的血,整个人落寞狼狈。

“纤云,过来,别怕……”

宋纤云摇头,抱住自己,“不,师尊,我不能过去。”

他泪眼婆娑,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宠物。

权尹婵娟身形不稳地伸出手,要去抓宋纤云的胳膊。

还没碰到,血光一闪。

宋纤云惊得大叫,“师尊!”

权尹婵娟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被砸到墙上,庙宇年久失修,墙体是竹篾和石灰泥土糊成,东方问天用力过猛,墙被生生砸出一个洞。

断裂的墙块尽数砸在权尹婵娟身上。

像是一直被人一脚踢到墙上的猫,绵软地躺在碎石堆里。

看上去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仰躺在肮脏的灰尘之中。

不远处的狼闻到了血腥气,纷纷靠近。

在漆黑的树林之中,闪着森寒绿芒的眼。

宋纤云被吓坏了,站起身,狼狈地奔过去,走得太急,中间还跌了一跤,膝盖被碎石簇开一大块皮,他却跟感觉不到痛一样,又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师尊跑过去。

“师尊,师尊,你坚持住。”宋纤云咬着牙,泣不成声。

他想把权尹婵娟从碎石堆里拉出来,却用不上力。

“纤云,别哭。”

权尹婵娟鼻子错乱,只觉得五脏六腑痛得蜷缩成一团,但他还是睁眼,想抬手,抹去宋纤云脸上的泪痕。

他很久没看过宋纤云哭了。

记忆最清晰的那次就是五年前,宁时珍被把他从洞府里敲出来。

他赶到山矾宗时,宋纤云已经痛得人事不省。

脸颊边还淌着泪,眉头紧蹙,怎么抚也抚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