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偏心云娘的,对吧?”林佩漪在林喻面前,除了疯娘出事那一天,哭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见林佩漪有任何脆弱的时候。
直到今天,林佩漪的声音,比以往更柔,更不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林喻愣了一下,随即弯下腰,伸手在林佩漪肩上轻拍了一下:“不会的,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人。”
形容一个人的重要性,有很多说辞,最亲只是其中之一。林佩漪如今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她从小到大只是被大林家折磨,还未遭受过情爱的苦,就连许元生说的喜欢,也未曾骗过她。此时的她,只是听见了最亲两个字,便放心地松开了手。
林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第二天,云娘起得最早。还好昨晚的酒喝的不多,而且酒也不差,今儿个起来头倒是不疼。
现在云娘不必再去许家地里干活,她走到林喻那五亩药田里,乍一看见隔壁田里的许家人,还有些恍惚。
许家人更是看她没好气,白眼扫了她几眼,嘴碎的许老太又开始大声指桑骂槐,什么白眼狼,什么克夫命,难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云娘都当没听见,现在五亩药田,林喻全交给了她打理。每日七十文的工钱,她也不必再藏着掖着,尽数放进了自己的小金库。
而许家失去了五十文的进项,心里别提有多气了。失去了云娘每日五十文的进项不说,还失去了最大的劳动力。平日里,做饭洗衣做家务是云娘,下地干活也是云娘,云娘一走,家里的活和地里的田,就都落到了许家二老身上,家里那个好吃懒做的许老二,知道没了林喻五十文的工钱,连地都不下,就在家里躺着睡大觉。
许元洪也是个不懂事的,往日里许家二老惯着他,因为平日里许元洪养得再熊,那折磨的都是一直照顾他的云娘。现在云娘走了,许元洪昨晚上一晚都在哭叫,没有云娘哄他睡觉,他就满屋子跑,穿着鞋在床上蹦,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最后还是许老二被吵得发火了,抄起藤条抓住许元洪就是一顿暴揍,抽得许元洪身上全是血痕。许元洪被打怕了,也哭哑了,最后一边哭一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