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攀失笑。
“嗯,也好。”
半晌,他低声重复一遍,“也好。”
热水晾冷了些,许攀倾身过来,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喂栗卷豆喝水。
俩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栗卷豆习惯性地仰头配合,抿住纸杯。他亮晶晶的眼睛直直望向凑近的许攀,脸色变了又变,不禁陷入纠结。
方才远看没发觉,近处仔细瞧,才看见许攀过于疲惫的眉眼,手臂晒得黝黑,握紧时显得粗糙有力,眼白里带着血丝,下巴上也有一圈青色胡茬。
阿攀变化可真大。
要亲亲吗?
可是喵喵香香的,阿攀好黑啊,像一块黑黢黢的海滩礁石。
好吃亏。
还是算了吧?
情感上栗卷豆觉得自己不该嫌弃,但心里下意识升起的抗拒骗不了人。夏日出租屋和蒸笼无异,许攀打了一天工,衣服被流出的汗浸透,也许是热的,或许还有紧张,额角仍旧不停流着汗珠。
栗卷豆睁大眼睛,忽然毫无预兆偏过头,摆手推却,“不渴不渴,不喝了。”边说边往旁边躲,拒绝意味明显。
许攀僵住,缓了片刻,拿着杯子极其无措地朝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吞吞吐吐地解释找补,“我刚才洗过手了。”
栗卷豆心血来潮想来见他,等真的来了又觉得哪哪都不对。
他也想再多待一会儿,可身娇肉贵的躯体首先受不了了。栗卷豆揉了揉发麻的脚踝,穿好鞋踩到黑咕隆咚的地板上,“阿攀,那我先走了。”
许攀怔了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