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掉在窗外,梁正生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过来。他头也不抬,只顾埋头兢兢业业教栗卷豆写题目,然而第一题看串成第二题,第二题的答案写到了第三题下面。
栗卷豆虽然对那些公式定理听得云里雾里,但简单的数字对应哪一道题还是能分清。
他戳戳一板一眼的梁正生,轻轻叫了声,“哥哥。”
嗓音细又甜,像挠人的奶猫,挠得梁正生一个激灵,他手抖得厉害,笔尖戳破了演算的草稿纸。
耳朵烫得吓人,梁正生哆哆嗦嗦抬头,“喵喵?”
私下独处,栗卷豆也不纠正他不该这样叫自己,反而关心劝他,“哥哥你好像病得不轻,去医院看看吧。”
梁正生猛然回神,眼神闪躲,愧疚道歉,“对不起喵喵,我今天状态不太好。”
“你病了吗?所以也给我请了病假,说我病的厉害?”
梁正生一愣,“我没有。”
他只记得早上从喵喵问出那句话开始就一直浑浑噩噩,心情五味杂陈,面对喵喵更加羞愧难当。
栗卷豆在梁正生心里一直是纯洁如新雪的弟弟,先前朦胧的春思被戳破,好比遮羞布被扯下来,现在他一看见喵喵就会想起自己的无耻和龌龊。
理不清头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替栗卷豆请假时,大脑也并不清醒,别人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下意识点头。
他病了,经过一天的混沌思考,梁正生倾向判定为自己患上了一种春心萌动的病,并且病情严重。
“……是我自己,我生病了。他们可能听错了。”
喵喵早早翻篇忘到天边的事情,梁正生依然停留在原地,辗转反侧地深深纠结。
栗卷豆看不懂他,于是扯过自己的作业本,“那你走吧,我自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