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攀不作声。
“爸给项总做了十几年的司机,做了那么久总有情分在。你不是一直和小少爷关系很好吗,只要你开口,再帮爸爸要个职位,小少爷那么善良一定会帮忙。”
许攀的父亲曾是项建新的司机,前不久刚被辞退。倒不是由于业务能力不行被辞退,而是项建新不需要司机了。项总一直是妻奴,早早就有不管理公司的打算,今年家族企业正式被项建彦接了手,他退出管理层留在股东会吃分红,专心陪伴家人。
项建新和栗婧俩人都很大方,做他们的司机,连同子女教育也有附加福利,所以许攀能一直留在浦沅读书。
辞退一名司机对夫妻俩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不需要所以便不用再雇佣,可是对许爸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栗婧和项建新其实给了不少辞退费,也通过人脉帮忙介绍过新工作,可是临城再没有比他们开的还要高昂的工资,并且高出不是一星半点,而那些补偿的钱总有一天会用完。
这些年因为在项家谋职,他们一家日子才好过一点,如今断了水源,不知道哪天就会搁浅而死。
掌心里的牛奶瓶传来温暖的热度,许攀嘴唇微动,说:“爸,那些东西是爷爷让我带过来的,爷爷喜欢喵喵。”
初二时,他曾经带着栗卷豆一起去过一次乡下。他的宝贝小少爷,无论在哪里都是讨喜的。
许攀说话的声音平静,但在历经风雨的大人面前,还是能被轻易看穿里面藏着的年少人并不那么成熟的不甘对抗。
他不愿意。
不愿意和他的宝贝开口说这些。
电话那端许爸安静良久。
“许攀,你不要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也不要忘记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攀。”
攀。是攀附,是卑微,是讨好。
许攀沉默。
半晌,许爸又说:“最近的生活费自己解决。”
说完最后一句话电话被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