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陆父换了拖鞋,绕客厅踱步一周,四处打量,“也看看这地方是有多好,能把你一颗心拴住,家也顾不上回。”
沈秋月哼笑,提醒丈夫:“我们只是没办手续,和离婚也没什么差别。这里就是我家。”
“没办手续算什么离婚?”陆父揣着明白装糊涂,“孩子们都不同意的。”
“孩子都长大了,我能为他们做的也都做了。”沈秋月轻轻叹了口气,望向丈夫,“祁山,你不能拿公司和孩子套牢我一辈子。我都这个年纪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音调不高,语气平平,像是真的受够了近三十年的婚姻折磨,眼里没有丝毫留恋,只剩下深深的倦怠。
陆祁山忽然有些挫败。
事业上的成功让他习惯了被尊敬、被追捧、被需要,习惯了别人的低声下气,凡事好端几分架子,也早就忘了该怎么认输。
他怎么会输?
厨房里的土豆烧牛肉飘出香气,沈秋月不再多言,转去照料食物。十分钟后开锅,她大度地给丈夫添了一副碗筷,说今天天气不好,他可以在客房暂住一晚,明天再走。
简单一张方桌,一道菜,两碗米饭,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两人刚结婚的日子。
那时的陆氏已经初有起色,两人生活不算拮据,只是因为平日太忙,很难坐下一起吃一顿饭。沈秋月身怀六甲,不再去工地巡查,在家闲来无聊,便跟菜谱学烧了一锅牛肉,陆祁山吃得不亦乐乎,连夸妻子手艺精进,肉汤也泡米饭多吃掉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