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人放开,与陆父错肩而过,离开病房。
陆父是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女儿出事的。
车祸当天,医院问及家属电话,陆娆不敢惊动父母,只报了陆子辰的,又特意叮嘱兄长,千万不要声张。
彼时陆母还在住院,正因为辞职被批准的事情在与陆父冷战,家里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陆子辰能理解陆娆的担忧,自然帮忙隐瞒下来。
事后,警察调查车祸原因,联系到陆子辰,询问陆娆与段誉铭的关系,又问两人之前有没有矛盾,话里话外暗示车祸并非单纯意外,甚至有向刑事案件发展的可能。
陆子辰担心事情发酵,未来走向不受控制,这才不得已告诉父亲,问该怎么处理。
“行车记录仪我看过了,小段那边我也了解过情况。”陆父拉开病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下,难得语气和缓,“你们年轻人好感情用事,喝点酒,吵吵架,都很正常。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也没必要纠缠。遥遥,你觉得呢?”
陆娆这才明白过来,父亲是来当说客的——希望她能大事化小,不要追究段誉铭的责任。
想起事故当时的情况,陆娆心里还是怄火,不明白哪里叫“很正常”。父亲过来探望,最先不是关心女儿病情,而是叫她别乱讲话,不论出于什么立场,都让她有些难过。
陆娆早已过了向父母讨爱的年纪,特别是对父亲。男人思考问题的方式总与女人不同,他们自诩“大局为重”,时常忽略女人的情感诉求,甚至嗤之以鼻,贬称其为“妇人之仁”。
母亲因病入院之后,陆娆也偶尔会想,她若真为夺权夺势,又何必要走“辞职”这步险棋?留在集团厚积薄发岂不是更稳妥?
母亲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权衡不出其中利害?
说到底还是置气。
陆子辰是母亲的一道心结,接受并不代表她不在意。更何况,当年父亲带着个七八岁的男孩回来,也没给过母亲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