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宰羊用“攥心法”,不抹脖子不见血。一块毡布铺在地上,苏和轻柔地抚摸一下羊背,将羊放倒,四肢朝上,目向长生天,羊便一动不动,不再挣扎。
锋利的蒙古刀在羊心窝处划开一道十厘米左右的小口,男人探手进去迅速找到心动脉,掐断,结束。
羊死得安静平和,没有太多痛苦,血液也会全部留在腹腔,身周干干净净。
后续的剥皮和分割环节都要转入板房室内,以免引来蝇虫。苏和动作熟练,很容易找到关节处的骨缝,只用一把小刀就能分肉,完全不需要剁。
没看到预想中的血腥场面,秦晓柔也忍不住感慨蒙古族男人铁汉柔情,连屠宰这种事都能被他搞得像场仪式,“猛男”这个称呼的确不适合他。
“好像他们有种说法,羊死的时候眼睛是看向天的,那灵魂也会到天上去,下辈子就不做羊了。”陆娆道听途说,转头也能装成半个行家,“所以蒙古族一般不叫‘杀羊’,都叫‘宰羊’。虽然意思差不多吧,但情感就差很多了,有点送羊解脱的意思,宰羊的人也不会觉得太罪恶。”
“你知道的还不少。”秦晓柔玩笑调侃,“他们还有什么说法?能和汉族通婚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娆把人从板房跟前拉走,小声道,“不用提醒了,谈个恋爱而已,我还拎得清楚。”
傍晚,宝勒格搭同学家的车回到牧区。苏和见人齐全,和乌力吉商量了一下,决定晚上就在户外弄点烧烤吃,把塔娜也叫过来一起。
肉串自然是现串,鲜嫩的羊腿肉搭配羊尾油,肥瘦相间。另有一道特色油包肝,羊肝切成小块调味,再用取自羊腹腔上的一层雪花网状油脂膜包裹,放到炭火上烤。
网油滋滋作响,经过烤炙渐渐焦黄。宝勒格站在烤架边上忍不住要上手,被苏和一巴掌打开,说还没熟。
正巧琪琪格拿托盘端了几份餐前小吃上来,是白瓷碗盛装的奶嚼口拌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