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不也天天吃肉?”
“也不是天天,没工夫弄。”
上千亩的草场就他一个人照看,杂七碎八的事情太多,又大多是体力活。有时一忙忙到中午,想起该吃饭了,锅碗瓢盆空空,实在懒得开灶,随便对付一口了事。
偶尔煮一锅羊肉改善伙食,自己又吃不掉,冻了热,热了冻,连带羊汤煮面,又能吃好几顿。
辛苦吗?太久了,早习惯了,也不知道别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或许不同。
像是她的,一定不同。
陆娆有些倦了,困得眼皮打架,也不关心什么生活,只是东一句西一句地扯来跟他闲聊,渐渐就没了音调。
最后一句话还是怨他,说给买奶豆腐饼,也不知买到哪里去了。
苏和略尴尬,说:“你要想吃,明早去也可以,就在旗里。”
她没再应声,估计是睡着了。
不一会,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是陆娆的,她闻声猛地惊醒,先是懵了一下,才四处找电话。
苏和伸手帮她拿过来。
电话来自段誉铭,屏幕赫然三个大字,他想看不见都难。
陆娆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起身捡起丢在床脚的褶皱睡裙,随意套上,去窗口接电话。
果然,是要商量给她父亲的生日礼物。
陆父下个月底满五十九,因为家里有过九不过十的传统,今年要特别摆宴招待朋友,也算家中一件大事,段誉铭自然需要出席。
给长辈选礼物,向来他更擅长,但也要征询她的意见——不只品类,还有价格,毕竟她下次还要还礼过去。
好在段誉铭提前做了功课,给她几个选项,陆娆很快拿了主意,选定一款紫砂壶,不是古董,但出自父亲很尊敬的一位老艺术家,她猜父亲应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