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旧气不过,越想越觉得委屈。现在又遭母亲一通数落,更难说服自己接受,终于忍不住问:“妈,你们这么逼我,到底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你不要讲那么难听!什么叫‘卖女儿’?”做母亲的最听不得这话,如遭电击一般,浑身的刺都要竖起来,“我是叫你嫁给阿猫阿狗了?段家只有一个儿子,论学历、相貌、家境,哪方面也都配得上你的!”
“但我不——”
“再看看你!现在被我教成什么样子?骄纵跋扈!一点礼貌都没有!道理也不讲的,只会冲你妈妈大呼小叫!书都白叫你念了!”
“……”
真的,够了。
“对,我配不上他。”陆娆终于心灰意冷,“是你女儿不配,所以不能嫁给他,这个理由够不够?还是非要逼死我你们才能罢休?!”
她一鼓作气吼完,用力挂断电话,随手一丢,眼角的泪也不受控地滑下来。
每次都是这样。
她的感受永远都不重要,不如生意重要,更不如脸面重要,只因为她是这个家庭的“受益者”,可明明没人给过她选择。
她也恨自己懦弱,徒有一颗不羁的心,却没有冲破枷锁的勇气——母亲说的没错,那些贸然取消婚约后的种种后果,她不敢想也无力应对。如果段誉铭和她一样希望结束,两家人虽抱憾,倒也不至于闹僵,生意上的事情,总归会有个妥善的解决方案。可现在这副局面,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逃避。
“咚咚咚。”